（提要）

（北京大学东方文学研究中心）

问题之一   东方文学：定义和范围

什么是东方文学，东方文学的研究应该包括些什么内容，这似乎不应该是问题，但的确又是一个老问题。

第一个问题是“文学”。

第二个问题是“东方”。

几个交叉圆：中国和印度，中国和日本，中国和朝鲜，中国和越南，中国和蒙古。也就是说，两个国家，或者说两个地区，它们的文学有很大部分形成交叉或者重合。

这几种情形中还有差别：

汉文化或者说汉字文化曾经有过强势的影响：中国和日本，中国和朝鲜，中国和越南。

汉文化影响有，但相对较少，文化中还包含其他一些成分：蒙古。

文化影响基本表现为单向：中国和印度，

还需要注意的是：文化分界与政治分界很多情况下是不一致的。

着力点与创新：扩大文学研究的范围，尤其是在中间或者交叉区域做一些新的尝试。

问题之二  原典的研究与原创性

东方文学的研究，范围很大、很广。我们现在知道的文学作品，其中的多数，也都有文本。尤其是经典性作品，差不多都有经典文本。研究原典包括经典，是东方文学研究的重要内容。所以东方文学研究中心这些年来立项的课题，很大都与经典有关，至少是不同程度地与经典有关。可是，讲到原典，我们有没有可能研究呢？

研究中国文学，这个问题基本不存在，因为原典就在中国。中国的典籍，我们中国人，不研究，谁研究？一般而言，对中国的原典，我们中国人最为熟悉。但对于外国文学的研究来讲，则很难，首先就是大多数情况下不具备基本的条件。比如说圣经研究、希腊史诗的研究，一般的谈谈还可以，但如果涉及到原典，语言和传本，中国学者的发言权似乎不大。道理很简单，比如英国文学，中国学者研究莎士比亚的人不少，但有关莎士比亚早期的手稿和印本研究，中国学者大概很难插手。同样的还有《圣经》以及其他欧美的作家，在这方面我们没法做多少研究。

但如果把问题放回到东方文学的研究来讲，东方文学中一部分，情况却有所不同。如果涉及的是中国的周边国家，印度、日本、这方面我们还有一些有利条件。

日本文学的例子。印度古典文学的例子。其他的例子。

因此，在包括在东方文学研究范围中的文献和文学原典研究方面，中国学者其实也有一定的发言权。

着力点与创新点：利用我们的条件，做一些原创性的，有国际性影响的，原典方面的研究。

问题之三  语言与翻译

从根本上讲，语言是文学的载体，文学与语言的关系太密切了。但现实的状况是，东方国家数量很多，语言也很多，而且按照一般的叫法，大部分还是“非通用语言”、“小语种”，学习的人少，学习而从事文学翻译和研究的人更少，不少语言在中国还是空白。这是现实，当然，这种情形会逐渐改善。

所以，我们要做的第一件事，是要学习语言。人数不需要多，但要好。第二件事，要继续做翻译。第三件事，就是研究。

翻译永远都需要。但现在翻译的问题，还不完全在外语方面，外语有问题，中文也有问题，甚至更大的问题。

东方文学研究中心这些年来立项的课题，很多与经典有关。2007年12月，我们开过一次研讨会，题目就叫“东方文学经典：翻译与研究”。会议得到了同行们的认可。

着力点与创新点：学习一种或更多的外语，同时更要学习好汉语。努力做好经典的翻译工作。

问题之四  理论的突破：容易还是不容易？

关于文学和文学研究的理论，现在有很多。当然过去也不少。

过去几乎是固定的模式：人民性，局限性，艺术性。

新的尝试。七十年代末、八十年代以后，改革开放，解放思想，引进许多新理论。好事，睁开了眼睛。但现在似乎也还有同样的问题，先找一个帽子，也就是一种理论，不过一般不是过去讲得最多的，所谓的马克思主义理论，而是现在比较时髦的，戴上，然后再用材料去解释。后现代、后殖民、结构主义、解构、五花八门，看得眼花缭乱。

要不要理论，要什么样的理论。理论层出不穷，怎么办？

生命之树长青，理论应该是生活和学术活动实践的总结。

着力点与创新点：调整好实证性研究和理论的关系

问题之五  传统的与新鲜的：怎么跟踪？

东方的民族和国家大多历史悠久，文献和文学的积淀深厚。我们研究东方文学，除了古典文学一部分，还有近现代文学，还有当代文学。古典的作家和作品的基本定型，作为传统，大致没有很大的变化，近代的也好一些，但当代的情况却不同，处于不停的变化之中，时时在变化。

对东方国家文学发展的关注，如果以现代国家作为区别条件，目前的情况，估计是以日本了解最多，其他就不同程度地有些问题。

以印度为例：作家代表团的访问。十位当红作家。我们知道名字的都很少，其创作状态更少。当然，要具体、持续地跟踪，也确实难。

当今的现实，我们的关注点，首先是西方及日本。我们了解东方的视角，也往往受到这方面的影响。这是否应该有一些调整？

话语权与攻守之势。怎么争取话语权？

着力点与创新点：把握正确的心态与争取话语权。

问题之六  前沿与前沿问题：整合有关文学的观念

大文学的观念。一种提法，保持一定的张力同时大致确定一个范围。

本质上讲，文学不过是人类社会多种文化现象中的一种。与一切文化现象一样，其实，文学就是人性，人性中所有的善恶，在文学中都有所反映。

着力点与创新点：世界的问题意识与中国的问题意识、

问题之七  成绩的评价

重要的问题：我们的工作有没有意义？

有人会说：当然有意义。对于学生而言，拿学位。对于教师而言，拿职称。

对这两条，我不反对。大家都食人间烟火，天下的人，绝大部分是俗人。世俗的要求，只要合理、合法，是非得失，无需厚非。

但我要讲的是另外的一层意思。过去的老话，讲“三立”：立功、立德、立言。老杜又有一句话：“文章千古事，得失寸心知。”

第一点：我们写的文章，出的书，最好的，当然是希望能够传世。可是要想传世很不容易。能够传世的著作，是经典著作。经典著作的作者才是大家。这是在不易，甚至连可能性都会有些问题。但我们是不是应该争取做到传十年？二十年？三十年？五十年？

传世的著作：怎么传世？引用率和重印率。

第二点：研究外国文学，应该与相关国家的学者交流，应该有对话，最好还要让对方认可甚至称赞。

例如研究英语文学，我们写的文章，我们的研究成果，英语国家研究英美文学的学者，英国学者，美国学者是不是也会引用？同样的，研究日本文学，日本学者是不是引用我们的研究成果？研究印度文学，印度学者也引用吗？

我们应该争取让我们的东方文学研究，在对象国，在国际学术界，尽可能地发生一点影响。

着力点：让我们的研究成果的影响广泛一些，影响的时间长一些。